大清帝国最后一位自愿殉葬的妃子？

董鄂妃离世后的那个冬天，紫禁城被笼罩在一片悲伤与神秘的氛围中。那年冬天，年轻的顺治皇帝染上了天花，仿佛命运的捉弄，不久后也离世而去。在顺治十八年正月初六的那个特殊时刻，大学士王熙被紧急召至皇帝的病榻前，奉命撰写遗诏。

王熙在《年谱》的自述中，描绘了那个悲怆的夜晚。他撰写的遗诏，经过皇帝三次认可与修订，终于在日入时完成。当晚，年轻的顺治皇帝驾崩。王熙在完成遗诏后保持了沉默，将与之相关的一切封存。

在这份遗诏中，却隐藏着一段令人费解的往事。其中写道：“端敬皇后（董鄂妃）对朕尽孝道，辅佐朕躬，内政聿修。朕对她追念贤淑，丧祭典礼，虽有过从优厚之处，然未能以礼止情。”这段话中的“未能以礼止情”，虽然措辞委婉，却间接对董鄂妃表达了谴责之意。

王熙声称遗诏得到了顺治的同意，但考虑到顺治的个性以及对董鄂妃的深情厚意，这段遗诏似乎与他生前的态度不符。清史专家孟森推测，从顺治死亡到遗诏公布之间，有太后及诸王的斟酌改定。特别是将董鄂妃葬礼的逾度写进遗诏，或许反映了孝庄太后对董鄂妃的怨恨。从一开始，孝庄太后就不满意顺治和董鄂妃的结合，而顺治的早逝，在她看来或许与董鄂妃有关。

如同《红楼梦》中的元春一样，每一个后妃背后都关系着外戚家族的命运。孝庄太后的愤怒使得另一个女人——贞妃（董鄂妃的堂妹）感到了恐惧。为了平息孝庄太后的怒火，保全家族，贞妃决定牺牲自己为顺治殉葬。刚二十出头的她，在不到半年内失去了姐姐和丈夫。尽管她从未像堂姐那样获得顺治的爱和地位，但她却为他们的爱情付出了代价，成为了他们爱情的殉葬品。历史上只称她为“从殉”，这是一种古老而丑陋的制度。

贞妃的死亡并未得到应有的尊重。虽然她被追封为皇考贞妃，并埋葬在孝陵东边的妃嫔陵寝里，但在康熙为嫡母营建孝东陵地宫时，只有董鄂妃和康熙的嫡母与顺治合葬。贞妃依旧备受冷落，名分及合葬的哀荣都与她无关。值得一提的是，董鄂妃和顺治的骨灰所放的地宫是清东陵中唯一没有被盗过的，这或许是多情的天子和他的爱人得到了长久的安宁。

由于顺治得天花离世，皇族选择了已生过天花的皇三子作为王位继承人，这就是后来的康熙皇帝。康熙十二年（1673年），康熙下诏禁止殉死的行为，“从殉”这一制度终于在中国历史上消失。