除中国外还有哪个国家疆域继承蒙国领土
近日,北京大学李零教授的新作《我们的中国》由三联书店出版,引发了广泛的关注与讨论。在这本书中,李教授分享了他四十年来对中国研究的深入思考与实地考察的经历。
在谈及如何认识中国时,李零教授表示,他所理解的“中国”,并非是一个抽象的概念,而是他从历史、文化、地理等多个维度深入研究所得到的一种全面而深刻的理解。他实地考察过许多历史遗迹,亲身体验过中国的风土人情,这让他对“中国”有了更为直观和深刻的认识。
针对现在国内外关于“中国”的诸多讨论,李教授认为,这些讨论并不陌生,也不新鲜。在他看来,“什么是中国”这个问题,并不是要排除谁,或者制造分裂。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研究角度和观点,他尊重所有对中国研究做出贡献的学者,包括那些与他观点不同的汉学家。他强调,自己写《我们的中国》并不是要强调民族主义的立场,而是要从正面讲述中国的故事,表达他和同道者的学术立场和见解。
对于民族主义这个话题,李教授表示,民族主义是个复杂的议题,在欧洲有着深远的历史背景和文化影响。他认为,现代国家的概念与民族主义并不等同。他解释说,民族(nation)这个词并不是中文常说的民族,而是作为国家认同的民族。例如在美国,移民只要入了美国籍,就是美国人。所以国籍(nationality)正是体现nation的概念。在中国,五十六个民族住在一起,都称自己是中国人。中国人是一个国籍概念,与族群的种族、宗教、语言、文化等差异无关。
欧洲国家的形成历史悠久,很多国家是通过战争和重组形成的,并非基于族群自觉自愿的联合。而现代国际秩序的建立也是基于战争和和平的交替过程。李教授提到本尼迪克特·安德森的“想象的共同体”理论,认为这个理论对于理解欧洲创建现代国家的过程有一定的启示作用。这个理论并不能简单地套用于其他国家或地区的实际情况。
李教授强调,每个学者都有自己的观点和立场,他尊重所有对中国研究做出贡献的学者。他希望通过自己的研究,帮助人们更深入地理解中国,理解这个既熟悉又陌生的国度。他的目的并不是要引发争议或对立,而是希望人们能够共同和理解这个多元而复杂的中国。在美国,爱国主义被高频提及,他们口中的“国”通常指的是nation。《爱国者法案》的出台,甚至连导弹都被命名为爱国者,都体现了美国对爱国的深沉情怀。亨廷顿曾提出文明冲突论,他眼中的国,有好有坏,可以爱也可以不爱。但关键在于,现代民族国家并非自然形成,而是经过不断的斗争与确立,国际秩序亦是如此。
在您的书中,提到西方汉学家试图解构永恒的中国概念。解构的前提是建构,那么中国,这个拥有数千年历史文明的古老国度,是否也是建构出来的呢?李零在他的研究中深入了这一问题。他强调,中国是个历史过程,是个文明漩涡。中国历史的连续性与断裂性并存,内外文明的交流互鉴,构成了中国独特的文明面貌。细化研究是好的,但不能走向极端,不能认为“白马非马”,忽略中国的实在历史过程和地理概念。近代的中国,也是历史的延续和发展,而非完全建构的“想象的共同体”。
对于“解构永恒中国”的观点,李零认为这暗示着中国历史的虚构性,甚至1911年后和1949年后的中国也被视为“想象的共同体”。而您所提到的“建构”,实际上是指对中国历史和现实的虚构解读。在当前的史学研究中,全球史和区域史的方法论备受推崇,这会将中国置于东亚的框架内进行论述。但这种方法是否会遮蔽中国的特殊性呢?
李零表示,中国是亚洲史的一部分,也是世界史的一部分。他不同意将中国的研究视为汉学的一部分,认为中国研究与汉学之间并非简单的领导和被领导的关系。他提到,法国汉学的研究与西域有关,而美国的研究则与二战后对东亚的重视有关。大的区域研究着眼于整个东亚乃至更广泛的区域,而小的区域研究则更侧重于细分中国的各个方面。这是“解构永恒中国”说的真正背景。
我们既要重视全球史和区域史的研究方法,也要保持对中国历史特殊性的关注。中国不仅是东亚的一部分,更是世界历史的重要组成部分。我们需要深入理解并研究中国的历史、文化、社会和现实,以更全面、更准确地展现中国的面貌。我们也要警惕那些试图解构或虚构中国历史和现实的声音,坚守对中国历史和文化的热爱与尊重。